凝光点头看向刻晴。
刻晴则是这么回答:“当然有所体现,但缺乏统一标准的情况下难道商人就不会尽可能的压低工价吗?超长的劳动时间难道不是对其余待业者的一种隐性压迫吗?我们的目标是为了保证所有人的幸福。”
“我反对,我们为何要保证所有人的幸福?罪犯的幸福值得保护吗?懒鬼的幸福值得保护吗?我为何要保护那些破坏我们生活,拖累我们前进的人?他们本就不该幸福!”
围观的群众们一边赞扬着刻晴的理想,一边又感叹着钱进的现实,一种浓浓的纠结感将所有人环绕,特别是说到对于流氓、小偷、地痞、懒汉之类的态度,人们更是感同身受,因为这群人正是社会的不安定因素,他们带坏小孩,败坏风气,他们怎么能和我们是一类人呢?
一时间人群中竟然有人开始声援钱进。
钱进很满意这种效果,他高声地宣布,聪明人掌握摩拉和资源是正确的决定,因为他们能将利润最大化,而只有最多的利润,才能带来最大的幸福。
至于那些失败者,失败者本就不值得被关注,他们死了最好,死了也算是为人类清理垃圾了,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?败者本就应该被扫进垃圾堆,就像是秋风扫落叶一样,冰冷无情!
这种极端的话语同样激起了一股极端的情绪,令台上的七星悄悄皱起眉头。
台下,邱森对钟离笑着说,“看吧,钱进应该是要失败了。”
“哦?从现场效果来看,他似乎挺成功的。”钟离双手环胸,严肃道。
“我就不相信你能看不出来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都在不言之中。
商人当然可以追求利益最大化,这正是他们的职责所在,但前提是合理的利益最大化。因为永远有比利益本身更重要的东西,比如存在本身,比如人的健康,比如人的幸福。
而这,也正是公共部门与私人部门的区别所在。而这也正是刻晴和钱进的区别所在。
刻晴开始反击了。
她列举出了璃月港的历年报告,从一百年前到现在,璃月存在的大型商会增加了六个,而后又经过一系列商战吞并,剩下三个,而在此期间,璃月港的中小型商户的数目却在不断萎缩,普通人的生活水平甚至还在下降,人口规模没有任何增加。
如果追求利益最大化就能带来幸福,那么为何一百年后的今天甚至更加糟糕?发展的成果去哪里了?谁更幸福了?
另外一份数据则是关于盗宝团的规模,报告显示,这个犯罪团伙的规模虽然起起落落,但其大的趋势居然是越来越大,犯罪活动的数量在不断增加。
随后又是一份调查报告,其中的数据显示,穷人的抗风险能力一直在缓慢下降之中,璃月港中像贾贵一样情况的人不在少数。
刻晴强调:“这些东西无一不是在说明一个问题,我们的璃月,它在运行的同时也在批量的制造失败者,无关他们努力与否,我们要抛弃一些人才能前进,这样真的可以吗?真的就正确吗?长此以往,真的就不会出问题吗?”
钱进很是奇怪:“有什么不正确的?谁会在乎那些失败者?我们是赢家,我们想干嘛就干嘛!”
这时,吵闹的人群逐渐安静了。大多数人突然意识到一件事,他们是穷人,他们随时会破产,可眼前,台上,夸夸其词,宣扬赢家就是正义的家伙,似乎是璃月港最富有的几个人之一,而且平时的吃相也并不算好看,这个货反对的事情,能是对我们也有害的?
于是风向一边,又纷纷倒向了刻晴的一边。
钱进生气极了,“难道你们忘了是谁给你们的工作了吗?谁给你们发工资?没有我们这些人,你们什么都不是!你不想干,有的是人想干!”
这句话伤到了广大穷鬼们,人群嗡的一声就炸开了,可因为太穷,说话有没有什么底气,反而没有人站出来反驳。
邱森坐在前排,高声笑道:“你可别说大话了,没有穷鬼,你也一样屁都不是,你说伱不想给别人工作,那好,带着你的钱,去山里面隐居去,换一个人上去干,会有什么不同吗?你不想当老板,有的是人想当老板!”
一句话惹得众人哄笑,钱进面色涨红,就像是个紫色的圆茄子。
邱森接着说道:“我知道你是怎么赚钱的,不就是买宅子收租子吗?就算放条狗到你的办公室,只要它会点头,难道还能出岔子?”
这句话一出,别说是下面的民众,就连台上的七星都在憋笑了。真他妈的损,损到家了,但别说,还挺贴切。
“所以说你还以为你的财富是靠本事得来的,还只是偶然的机遇呢?又或者说,你那第一桶金,有些说不得的秘密?”
钱进指着邱森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,“你……”
钟离发现坐在邱森旁边就是一个天大的失误,现在好,他也在聚光灯底下了,所以干脆尽快结束吧,他累了,真的。
于是钟离补刀道:“以普遍理性而言,钱进先生对于璃月港的贡献,还不如一只狗,因为可爱的小狗能为人们带来愉快的心情,而钱进先生只能偷走人们的荷包。”
邱森惊讶了,我靠,钟离可以呀!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会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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