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迷香——幽兰,吸嗜的便是内力,仅凭自身是无法将它逼出来的!”云汀看着对面人脸颊滑落的汗珠,平静的说道。
五脏六腑燥热,皮肤因热气和水珠而成绯红。
但即使用尽全力,体内的毒素仍然无法排出!
兔子急了也会咬人,云汀不愿逼迫太紧,故缓和了语气,“只要你愿意,我立刻放了扶兰公子,甚至加官晋爵!”
云汀知道她的软肋所在,诱惑她。“他便不再是南冥四绝的乐师,而是身居高位的兰大人了!”
“是仰人鼻息的扶兰公子,还是被受人敬畏的兰宫羽大人,就在你的一念之差!”
扶兰还在他手中,即使现在自己未中毒,也只能被云汀牵制。
“让我见他,我才能相信你的话!”云汀的狠她虽未见识过,却早已耳闻,她要亲眼见到扶兰确认他的安好!
云汀勾起嘴角,意味深长的一笑,“他就在屋内!”
临稽震惊的抬起面孔!
四处弥漫的兰香让她辨别不了扶兰的位置,她急切的向前摸索,却被桌椅绊住了脚。
云汀示意,黄宗郎不甘心的松开了扶兰公子。
白纱下的面孔毫无血色,双眼呆滞如失了魂一般,他盯着前方的女子,熟悉又陌生。
“你、一直都在骗我?”
临稽寻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,眼珠空洞无物,只有一圈圈模糊的光影,她摇头,“不,扶兰,不是你想的这样!”
“你利用我进入京泽,你利用我取得官文,你利用我打探信息,一切就是为了助稽攻下南冥!”
“你,临稽,从头至尾都在骗我!”
好疼,心口好疼!扶兰捂着胸口的疼痛,每说一个字,都如利箭插在了自己的心口。
“那些许诺,都是你临稽骗人的谎话!”
“我却当了真……”胸口闷疼涌上一股热血,扶兰低头,一口鲜血喷洒在面纱上,滴滴落地……
他以为,她是喜欢他的。
他以为,此生她便是那个命中注定的人。
他以为,她许诺的,便是他们的未来。
他一心等着那个未来,未曾想,这仅仅是自己做的一场梦!
一场梦!
她是稽人,她是临稽,她是自己曾经奢望的人,更是现在的敌军!
临稽挣扎着爬过去,摸索着,拽住他的衣角,“不,不,扶兰,听我解释!”
“对你,我是真心的……”她慌乱了,她从未如此害怕过,他的质问,他的责怪,他的误解,她都百口莫辩,但这都不是他看到的她的真心!
“真心?”扶兰蹲下身子,伸出手指捧起这张脸。
多么美的一张脸,美到窒息,美到让人神魂颠倒。
是这张脸,在如狼似虎的人群中替他挡下恶意,是这张脸不嫌弃他的相貌和身份,对他笑靥生花。
也是这张脸,换了容貌和身份,来到他的身边,许诺他一生一世的不离不弃,让他对这世界有了眷恋。
也是这张脸啊,欺骗着他!
“真心?你的真心,我扶兰要不起!”他狠狠的将她推开,“临稽公主的许诺太廉价,我已经不敢再相信!”
临稽撑起身子,伸手想再次去拉住他,只要他能明白自己的心,能原谅自己,她付出任何代价她都愿意!
可,手指伸去的方向,只有无尽的空气。
“扶兰……扶兰……”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。他,不信她了。
他,不要她了!
扶兰,不要,别离开……
她无力的倒下,好累!真的好累!强抵制的药力终于在他离去的那刻崩溃泛滥……
背后伸来双手将她揽入怀中……
……
扶兰回头,看向那靠在五皇子云汀怀中的背影,心口撕裂的疼。
“也是,即使水性杨花了一点,毕竟长得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,怎么也还是舍不得~”黄宗郎押着扶兰,向前推了一把,满脸讥讽。
今日报了上次的仇,他心里满是得意!
只是可惜了,这么漂亮的女人没落在了他手里……哼!
黄宗郎忍不住舔舔嘴唇。
扶兰收起伤口,忍住胸口的痛,心如死灰,对着黄宗郎道,“黄大人是忘了五皇子刚才的话吗,临稽日后的身份,黄大人若是得罪的起,就不妨继续!”
“你!”黄宗郎被呛得心虚,这满园的侍卫,耳听百里,自己刚才的口无遮拦恐怕早已被听见。现在云汀对那临稽正痴迷,自己岂不是……
他畏畏缩缩的弓起身子,两步并作一步,逃离满园耳目的宫苑。
即使你无心,但我仍未放下,听不得他人对你的任何恶意!
扶兰望向天边的晚霞,赤红一片,像极了那片飞扬的红衣……
洪府。
扯过丝绢绮楚盖住鼻子,嫌弃的移开视线。
“尸身早已冷透了!已经……”御医颤抖着回禀。
“下去吧!”绮楚不耐烦的将他打发下去。
“是!”御医拱手告辞,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。
“小姐,现在怎么办?”贴身侍女絮儿请示。
“还能怎么办,身子都已经凉透了!”“丢出去,让人找个地方埋了!”绮楚不耐烦的吩咐。
“那五皇子那……”絮儿小心翼翼的提及。
绮楚捏着帕子的手紧紧握住,脸色不虞,“我自然会向他说明!”说完,甩开衣袖,转身离去!
这肃郁死了,对她沈绮楚来说,不仅不担忧,反而心中松了一口气,或者更准确的说,是愉悦!
自从这肃郁第一次在酒宴见到她后,竟然色胆包天求了五皇子云汀让她作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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